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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畫中人2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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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送到嘴唇間。

楚鈺秧立刻一縮手,臉上有點略紅,說:“哎呀,端兒吹一吹立刻就不疼了,我們還是繼續說線頭吧。”

趙邢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,也不再鬧他。

柯君彥瞧著兩個人的互動,雖然沒有表露出驚訝,不過眼中有些深沈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楚鈺秧又用手指在欄桿上戳老戳去,說:“這裏有個痕跡。”

趙邢端低頭去瞧,楚鈺秧手指指著一個割痕,也不能算割痕,因為非常淺淡,有點掉漆,不過不嚴重。欄桿已經不新了,好多處都有掉漆露出木頭的,這樣的痕跡還算是小的,實在不值一提。

楚鈺秧把那根小線頭往欄桿上一繞,然後正整合好的就卡在了那個痕跡裏,又將線頭繞了一圈,開口閉合在一起,那個打結的位置,竟然非常合適。

“有人在這裏拴了一根細線?”趙邢端驚訝的說。

柯君彥也探頭瞧了瞧。

楚鈺秧說:“這只是一個小把戲而已,其實和密室送鑰匙的手段是一樣的。有人在這裏捆了一根細線,然後再把細線的另一頭,固定到其他地方去。”

楚鈺秧四處瞧,說:“我覺得這個地方,很可能是齊府的外面。”

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院墻,他們昨天把齊府翻了個底朝天,根本沒有找到李公子的影子和那副畫,很有可能那副畫已經被送到了齊家的外面,所以才沒有人發現。

楚鈺秧說:“另一端線頭固定在一個相對低矮的地方,就大功告成了。有人偷了畫,然後跑出來,扥斷細線,將畫軸的繩子傳過細線,他一兜手,畫軸就會被送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去,然後再把細線扔掉,神不知鬼不覺。”

楚鈺秧捏著小線頭,說:“那個痕跡估計是匆忙扥斷細線時候留下的。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,沒想到還有個小線頭也留了下來,這回破綻可大了。”

柯君彥說:“照你的意思,是李公子偷了畫,用一根細線將畫運走了。那他人呢?為什麽憑空消失了,難道也讓這跟細線給運走了?”

楚鈺秧說:“齊夫人,你不是說李公子死了嗎?”

柯君彥笑著說:“那只是我猜的。”

楚鈺秧說:“我想請問齊夫人,被偷走的畫,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畫?為什麽李公子瞧過了,會突然說那副畫不毀掉他們就都要死。”

柯君彥說:“並不是什麽值錢的畫,也不是名家之作。”

“哦?”楚鈺秧說。

柯君彥說:“如果楚先生想要看,我帶是可以讓楚先生瞧瞧。”

趙邢端忽然一瞇眼,冷冷的瞧著。

楚鈺秧也是一楞,畫消失了,柯君彥的那話是什麽意思?難道是柯君彥偷了畫。

柯君彥不慌不忙的,笑著說:“兩位不要誤會。那副畫其實是我畫的,只是普通的雪梅圖罷了,我練過很多幅,如果楚先生想要看,我這裏還有剩下的,可以拿給楚先生瞧一瞧。”

楚鈺秧一楞,說:“是你畫的?”

柯君彥點頭,說:“要看看嗎?”

“麻煩齊夫人了。”楚鈺秧說。

他們跟著柯君彥從戲樓子上下來,然後到了書房去,果然瞧見書房掛了很多字畫,有柯君彥畫的,也有齊仲霆畫的。

柯君彥所說的那副雪梅圖,就掛在墻上,下面還有柯君彥提的落款。柯君彥從箱子裏又找出了好多幅畫來,攤開來全都是雪梅圖,果然畫的都很像。

楚鈺秧拿起畫來研究,不過根本沒瞧出什麽端倪,柯君彥畫工很好,畫的也好看,李公子為何看了這幅畫,卻說這幅畫能要了他們的命?

這幅畫顯然是有端倪的。

柯君彥說:“楚先生若是喜歡,這幅畫便送與楚先生罷。”

楚鈺秧也不客氣,將畫卷起來,然後說:“那就多謝齊夫人了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柯君彥說。

楚鈺秧轉身要走,不過忽然又停住了,說:“對了,我還有幾句話要問問齊夫人。”

“楚先生請說。”柯君彥說。

楚鈺秧說:“齊夫人曾經說過,你有作案動機。”

柯君彥不慌不忙,說:“一句玩笑話,楚先生還記得。”

“我可不能當玩笑。”楚鈺秧說:“尤其是知道了那副畫是齊夫人畫的之後,就更覺得蹊蹺了。”

柯君彥笑了笑,說:“楚先生覺得我是兇手?”

楚鈺秧說:“那到不是。”

“那我先多謝楚先生明察秋毫了。”柯君彥說。

“但是,有一種說法叫做……”楚鈺秧說:“借刀殺人。”

柯君彥不慌不忙,說:“楚先生這話怎麽說,我聽不懂,可以說的詳細一點嗎?”

楚鈺秧搖了搖頭,很坦然的說:“我還沒有想明白。”

柯君彥說:“那楚先生想明白之後,隨時來找我罷。”

“好。”楚鈺秧說。

楚鈺秧和趙邢端離開了書房,趙邢端說:“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?”

楚鈺秧說:“畫是齊夫人畫的,這畫裏肯定有玄機,才能讓李公子一瞧就害怕不已。齊夫人又很坦白的說他有動機,那麽讓我覺得,這幅畫裏的蹊蹺就更大了。齊夫人還非常肯定的說人死了,而且不是李公子,而是用的‘他們’。你難道相信他是一時口誤嗎?他顯然還知道什麽。”

“只是……”

楚鈺秧想了想又說:“只是他太過平靜坦然了,我實在看不出什麽破綻。有兩種可能,第一種他覺得自己的計劃非常周密沒有破綻,所以無所畏懼。第二種可能,就像他說的,李公子消失的確不是他搞出來的,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擔心。然而怎麽說,都和他脫離不了關系。”

趙邢端點頭。

他們正要拐進院子裏,忽然就瞧一個小廝匆匆忙忙的進來,差點摔了個大馬趴,不過他一點停下的意思也沒有,大喊著:“夫人,夫人不好了,少爺出事情了!”

柯君彥正從書房出來,關門的手一頓,往前跑了幾步,說:“你說什麽?”

那小廝慌慌張張的說:“跟著少爺出門的護院回來了,說他們遇到了偷襲,少爺被帶走了。”

柯君彥頓時面無血色,說:“回來的人呢?”

“就,就在門口,受了傷,還還叫人擡進來呢。”小廝磕磕巴巴的說。

柯君彥立刻往門口沖去,楚鈺秧和趙邢端一楞,也趕緊跟上。畢竟齊仲霆是去老宅拿東西的,突然被擄走實在是蹊蹺。

他們到了門口,果然就瞧見手上的護院,不過傷勢不重。

二姑母聽到消息急匆匆的也趕過來,一邊走一邊哭喊著,說:“哎呦餵,真是造孽啊,怎麽叫人把仲霆給擄走了,這要是傳出去,我齊家的臉子要放在哪裏啊,還不叫人笑話死。哎呦呦,現在家主都被人擄走了,生死不知的,這齊家還怎麽過啊,齊仲霆不在,現在開始這家我說了算,你們都要聽我的知道嗎?我是齊仲霆的長輩!”

柯君彥沒時間理她,仔細詢問了護院當時的情況,急的不得了,立刻讓人將馬牽過來,他要立刻出門去找人。

二姑母見柯君彥竟然不理她,立刻就生氣了。平日裏齊仲霆沖著他,連生意都交給他一些讓他搭理,二姑母早就看不下去了,覺得柯君彥一個身份不明的人,嫁進齊家的大門就是個奇跡,現在又來哢哧他們齊家的錢,實在太過分了了。

二姑母一直覺得,柯君彥肯定在背地裏偷了不少齊家的銀子,別人不知道,她心裏明白著呢。

“你這小賤蹄子!”二姑母瞧見柯君彥上馬,立刻就撲過去搶韁繩,說:“你以為平時齊仲霆護著你,你就能囂張跋扈了啊?你這個小賤蹄子,你沒聽到我說的話是不是?你給我下來,這馬你不能用,你是什麽東西,你給我滾出去,我齊家……啊!”

柯君彥擡腿狠狠的在二姑母的胸口一踹。他雖然看起來身材纖細,進了齊家又不得已穿著女裝,不過好歹是個男人,力氣自然比女人大的多,而且柯君彥還是會武功的,力氣就更不用說了。

柯君彥氣急了,踹的二姑母都懵了,倒在地上治咳嗽,楞是站不起來。

柯君彥說:“你再攔著我,齊仲霆少了一根頭發,我就斷你一根手指。”

他說罷了揚起馬鞭,狠狠一抽,飛快的就消失了蹤跡。

楚鈺秧瞧著倒在地上哎呦呦的二姑母,說:“齊夫人這話說的,頭發那麽容易斷,隨隨便便一熟透就能掉好幾根,萬一一下子掉了十一根怎麽辦?手指頭不夠用啊。”

“你!”二姑母被丫鬟們扶起來,氣得臉都青了,說:“你是什麽東西!你敢……”

她話沒說完,就看到了趙邢端冰冷的目光,楞是下半句都給憋了回去,不敢再說了。

楚鈺秧說:“這位二姑母,我是誰不重要啊,重要的是齊仲霆消失的很蹊蹺,你不覺得嗎?而且你剛才哭喪一樣跑過來,邊叫邊走,來的還挺及時,那傳話的小廝可沒有多大的嗓門,喊得齊家上下皆知啊。我怎麽覺得你早就知道齊仲霆要出事情,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,然後你把齊家霸占在手裏頭啊。”

“你你你……”二姑母臉色變來變去的,被楚鈺秧堵的沒話說了。至於是不是她對齊仲霆動了手腳,她是打死也不承認的。

楚鈺秧拉了趙邢端,說:“我們也去找一找。”

趙邢端點頭,立刻帶著楚鈺秧騎了一匹馬走了。

齊仲霆是去了老宅給他們找齊大人的遺物,這會兒出了岔子,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,那堆東西恐怕也沒了。

趙邢端帶著他騎馬一直飛奔,往齊仲霆出事的地方而去,出了城走了不遠,忽然就瞧見有白馬拴在旁邊的樹上,是柯君彥的。

楚鈺秧說:“在那裏呢!”

趙邢端趕緊拉住韁繩,將楚鈺秧抱了下馬。

楚鈺秧跑過去,就看到柯君彥和昏迷的齊仲霆。

“齊公子怎麽樣?”

柯君彥搖了搖頭,說:“只是暈過去了,沒事。”

齊仲霆受了些輕傷,不過看起來不嚴重,胳膊上好像中了刀傷,但是已經粗略的包紮過了,有一塊白色的布綁著。

楚鈺秧往四周瞧了瞧,奇怪的問:“齊公子怎麽在這裏?”

柯君彥臉色還有點白,因為快速的趕路,顯得有些狼狽,搖了搖頭,說:“不知道,我突然看到他倒在路邊,就趕緊停下來了。他就躺在這裏。”

柯君彥這麽說,雖然他也很有疑問,不過更多的是慶幸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齊仲霆忽然輕微的咳嗽了兩聲,慢慢睜開了眼睛,看起來極為虛弱。

“你怎麽樣?”柯君彥急忙問。

齊仲霆搖了搖頭,說:“沒事……你怎麽來了?”

柯君彥握住他的手,說:“我聽說你出事了,嚇死我了!”

“我沒事……”齊仲霆顯然怕他擔心,所以勉強打起精神來。

趙邢端往前,探了一下他的脈搏,說:“你中過毒。”

“什麽?”柯君彥睜大眼睛。

趙邢端說:“應該是劃傷你的兵器上有粹過毒,不過不用擔心,已經解毒了。”

楚鈺秧拍拍胸口,說:“你怎麽說話大喘氣啊。”

不過是誰給齊仲霆下了毒又解了毒?這感覺有點奇怪啊。

楚鈺秧突然跳起來,說:“齊公子,你已經拿了東西嗎?怎麽身邊什麽也沒有。”

齊仲霆一楞,牽動了傷口,疼得抽了一口氣,說:“……東西不見了,難道是他拿走了?”

“東西被人拿走了?”柯君彥驚訝的說。

趙邢端皺眉,好不容易有點線索,結果東西竟然被人搶走了。

楚鈺秧說:“齊公子傷成這樣,還是先擡回府上去吧,東西都被人搶走了,現在也不知道往哪裏去追人,著急也是白著急。”

柯君彥小心的扶起齊仲霆,然後將他扶上馬去,這才自己翻身上馬,帶著齊仲霆往回去。

楚鈺秧被趙邢端抱上馬,忽然問:“端兒,我沈嗎?”

趙邢端被他問得一楞,說:“還行,不重。”

楚鈺秧望著走在前面的白馬,說:“齊夫人真是女中豪傑啊,扶著齊公子都不費力氣。”

趙邢端淡淡的看了一眼,說:“他會武功。”

楚鈺秧笑瞇瞇的說:“我知道啊。”

趙邢端捏了他脖子一下,說:“你不是只看男人?怎麽一臉色相的瞧著齊夫人。”

楚鈺秧說:“因為我發現,齊夫人真的好好看啊,穿女裝竟然沒有一點違和感,長得真好看呢。”

“什麽?”趙邢端一楞,覺得楚鈺秧說話語無倫次的。

楚鈺秧嘿嘿嘿一串奸笑,說:“我剛才不小心看到了齊夫人的領子裏面。”

趙邢端眼皮一跳。

楚鈺秧又是嘿嘿嘿的笑,說:“我看到他白白嫩嫩的脖子上竟然有個小喉結呢。”

趙邢端一怔,一臉驚訝的表情。

楚鈺秧的意思是,齊夫人其實是個男人?

趙邢端楞了半天,回過神來的時候,對楚鈺秧那一串的形容詞非常不滿意,有喉結就有喉結,什麽白白嫩嫩的脖子。

楚鈺秧說:“端兒,以後齊夫人只能我看了,你不能瞧知道嗎?”

“什麽?”趙邢端跟不上他的思維了。

楚鈺秧說:“我看男人啊,你看女人去。”

趙邢端拳頭嘎嘣響。

他們一路往齊家走,追出來的時候急匆匆的,不顯得路有多長,不過回去步伐變得慢了,柯君彥怕顛簸的太厲害齊仲霆會傷口疼,所以放慢了一些速度。

他們從城外回去,到了齊家大門口,竟然已經天黑了。

不過齊家門口一片火光,有多人打著燈籠,仔細一瞧竟然是衙門的捕快和官差。

“怎麽回事?”楚鈺秧奇怪的問。

柯君彥催馬到了門口,問小廝說:“發生了什麽事情?”

小廝一見少爺和夫人回來了,感動的都要哭了,說:“夫人不好了啊,又出事情了,那位姚公子死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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